【色文女作家三十岁,已婚】(03)【作者:indainoyakou】

作者:作者:  来源:[db:来源]  人气:加载中  时间:2023-08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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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(3)

  深夜,充斥会馆双人房的空调送风声迎来一阵温吞的窸窣,婉如揪着暖烘烘的被子坐起身来,穿好内衣裤、披上外套,下了床来到核桃木圆桌前。笔电的萤光背对床铺点亮,茶壶里冷掉的乌龙茶轻声注入茶杯内,一会儿后,婉如那张僵滞的表情浮现在萤光前,轻巧而快速的键盘声连贯响起。

  一杯约两百毫升的茶水分三次喝完,每次间隔约三十分钟。连绵不绝的键盘声则是约十到十五分钟中断一次,每次中断三至五分钟,之后便继续敲响下去。
  如此反覆到第一杯茶饮尽时,婉如的表情才放缓下来。这时茶壶旁边多了五团卫生纸,婉如将它们通通赶进垃圾桶,重新倒了杯茶,然后抽出一张湿纸巾,擦向大腿内侧。

  「呼……」

  一个小时前还一片漆黑的视窗,如今塞满了白色的文字,字体为方便阅读的新细明体,大小为十号。那是篇以大量叙述句和少许对白构成的文章,採简单的双层式架构,故事背景先由少许几句话带过,接着是佔全文九成以上的情色描写。文章目的不在於宣扬理念或者讲述故事,纯粹是为了勾起读者的性欲。也就是俗称的手枪文。

  婉如通常不会选在有高潮的自慰后进行写作,遑论才刚与老公做完爱不久,这会影响她在描写床戏时的敏锐度。不过若是遇上给波涛汹涌的写作欲唤醒的情况就不一样了。像这种时候,搭配写作进行的自慰就显得举足轻重。

  一边藉由当前的性爱进度进行幻想,一边投入生理上的刺激,让幻想朝向更令人兴奋的几个方向前进,自慰中断后再理性判断最适合的选择──这就是她在处理速食色文的SOP。最快只要两个钟头,最晚则是四个钟头,就能产生一篇或一段四到六千字左右的文章。

  虽然并不是能在人前骄傲的事情,婉如自己倒是很满意这样的效率。这段写作的奖励也确实到来了,它们化为婉如用来擦拭私密处的一团团沾满爱液的卫生纸,以及正在肚子里加温的冷茶。婉如在心中品嚐了这股说实在还挺悲凉的感觉,嚐完了就尽数挥开,重新让梅乐蒂带着尚未写完的故事流入脑海,场景、人物、脚本、音效各自就定位,只等她那伸於内裤里的指尖奏出湿润的开场曲,后半段的演出就要开始。

  在婉如开始集中精神时,老公的鼾声中断了,床头那儿传来一记夹杂在呻吟与叙事之间的呼唤声。婉如不很高兴地忽视了这个杂质,但她不是没听见,只是选择不予回应。当她这么做的时候,脑袋不听话地联想到类似的经历,弄得她得分神为过去因此惹人不快一事产生多余的感觉、并以更多的心力将这股感觉消除掉。等到这一切多余且毫无意义的状况都顺利排除,她才能够恢复到全神贯注的状态。但是老公已经来到身边,她不得不暂且为脑内的淫秽剧场拉上帘幕,抬头看向老公多毛的胸膛,再往上到那张有着可爱倦意的脸庞。

  老公来到婉如身后,残留着被窝余温的魁梧身体弯了下来,乾暖的双唇降於她的右颈,毛茸茸的手背先后钻入胸罩与内裤底下,一手抓着乳头已完全勃起的奶子,一手点着热情挺立的蒂头。一股和心理稍有剥离的生理快感引起婉如的呻吟。

  「你知不知道你好性感。听到这么快的敲字声,都可以想像你专注地盯着萤幕、眼睛不时瞄向键盘的动作。」

  「像这样吗?」

  婉如说着便迅速打出几个字。老公蹭了蹭她的右颊下侧道:

  「对!还有自慰时发出的声音。像这样……」

  早有预谋的双手灵活地动了起来,乳头与阴蒂同时给老公抠弄着的婉如舒服仰首,唇间流泻出比起自慰时更清楚的喘息声。

  「啊……!嗯……嗯嗯……!」

  老公的爱抚是比自慰要来得刺激,不过对於写作中的婉如来说,却很容易演变成单纯的泄欲。她的身体已在过去一小时内历经四场短暂的自慰,脑袋也被接下来的剧中情境给填满,身心的渴望随时都能接续这股氛围拓展下去。若是在这种时候给老公打断,下次再写这篇文章的后半段时感觉就完全不同了。

  「老公,那个……写文的时候还是先别弄吧。」

  「要等写完吗?」

  婉如点了点头,老公双手随即停下。

  「你摸得太舒服,不小心就会泄了呢。我想写掉这部分再把它弄完……」
  「好,我知道了!」

  「可能还要不少时间,你先睡吧?」

  「没关系,你写就对了。我可以在旁边看吗?」

  最好是不要,不然会害我无法集中注意力──婉如在脑内迅速权衡一番,决定还是别加上这句扫兴的话。取而代之的,是专门向老公撒娇用的甜蜜声线:
  「嗯!那你要忍耐,不可以乱摸哦。」

  「放心,你想要我才会动手。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前面的开头?」

  「你自己拉,我要Loading了。也拿张椅子来吧,站着多累。」
  「喔!」

  老公在一旁窸窸窣窣的时候,婉如就靠在椅背上闭目。

  梅乐蒂晃晃手指,红色的帘幕缓缓向两边拉开,稍微褪色的佈景重新搭上,演员们各自就定位。老公的喃喃自语不时闯入丰富化的舞台,那是脾气古怪的导演可以包容并喜爱的轻微干扰。

  『亡国的圣母……背景是教国吗……』

  教国好像也不错啊──繁荣强盛的中世纪西欧国度迅速变成高塔林立的庄严教国,但是下一位女主角却身穿王族华服粉墨登场,风格整个乱掉了。於是高塔化为沙石飘散,热闹的市集与砖瓦住宅重新填满舞台。装满教国沙石的小瓶子被收进后台的一隅,直到女王陛下即将奏响的淫歌结束前都不再被梅乐蒂瞧上一眼。
  梅乐蒂开始挥动稍微有点沉重的双手,国破家亡的舞台氛围接着迎来浑身赤裸的女王。密集键盘声与恰到好处的自慰交叠行进,到了终幕的最后,面红耳赤的导演才心满意足地为步入后台,沿途滴下浓郁的淫水。

  「老婆辛苦啰。」

  老公温柔的呼唤声与突如其来的拥抱吹糊了梅乐蒂的外表,婉如索性将之完全弄散,从狂热性的演出回归再无掌声的会馆房间。两个小时内间歇性释放的欲火来到了巅峰,无需言语,老公旋即将股间湿热的婉如抱到床上,扒了那件满是爱液的内裤,静候多时的粗壮阳具一套上保险套,立刻咕滋滋地插入淫湿的肉穴。
  「齁哦哦……!」

  新鲜的舞台记忆化为舒服的淫吼,老公使劲抽插的动作则状似字句间的淫行,婉如轻易就融入备受肉棒疼爱的圣母和女王等角色,沉浸在现实与妄想的交错地带,与心中的梅乐蒂一同为淫肉的酥麻以及强壮的阳具献上美妙的呻吟。

  「哦……哦齁……!哦齁……!用力一点……老公用力一点……!」

  ──不,呻吟只是梅乐蒂回响於心中的假象,实际上婉如早已没了呻吟的余裕,炽热的情欲迫使她只能发出贪婪的淫吼。

  「嘶呜……!嘶呵……!好棒……!穴穴被咕啾咕啾撞着好舒服啊啊啊……!嗯……!嗯齁……!齁哦哦哦……!」

  打从老公体贴地插入以来,婉如就不再需要任何爱抚,她的欲火随时能被老公的阳具捣成一片高潮的灰烬,舞台上的淫乱光景更是强化了她的感受力。当阳具冲劲来到她再也忍不住的阶段,婉如就抱紧并夹紧了老公,意乱情迷地伸长舌头,两人唇舌简单交缠几下,老公便将脸埋到她那渗汗的玉颈旁,展开最为猛烈的突击。

  「齁呼……!呼……!老公……!如如要泄了……!要泄了……!」

  老公那本该直线到底的思路忽然拐了个大弯,临时起意含住婉如的耳朵说道:
  「信奉神的母猪啊!在你的信众面前好好地泄吧!」

  突然间,梅乐蒂的双手狡猾地动了起来,婉如那即将高潮的脑袋迅速被拉入妄想情境中,狂乱的淫吼不知不觉就成了记忆中的鲜明台词,在她被老公狠狠地操到高潮的瞬间迸喊出来:

  「讚美伟大兽人的强壮肉棒哦哦哦哦──!」

  数小时内做上三回的身体反应是迟钝了些,但有着两小时的自慰推波助澜,婉如扬声浪叫的同时感受到了相当浑厚的解放感。至於配合她的余韵节奏逐渐慢下来的老公,则是在完成任务后迅速疲软,整个人又睏又累地伏在婉如身上喘息。
  脑袋在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中冷静下来后,婉如双颊上的红潮反而变得既浓又烈,简直就像即将爆炸似的──不过等等,因为是首次在写作后做爱,也许只是自己记错了也说不定。不管怎样,还是先向老公确认看看吧。

  「老公、老公。」

  婉如拍了拍老公的手臂,掌心贴在带有一些汗水而微黏的臂膀上搓了搓,弄醒差点就睡着的老公。

  「怎么……还想做的话……」

  「不是啦,我有事要问你。」

  老公脸从婉如肩颈处上抬,背着天花板洒下的昏暗橙光,浮现出一片模糊而特别有男人味的轮廓。婉如伸手轻摸老公的身体,边摸边问道:

  「刚才我是不是有喊……嗯……就是有点奇怪的话?」

  「有啊,什么讚美兽人的……」

  果然!

  「而且声音还比平常尖锐,有点像唱歌剧?我没在听歌剧就是了……」
  居然还是超高音量!

  「搞不好整栋楼都听到啰,哈哈!」

  砰──!

  羞耻度瞬间引爆的婉如不管三七二十一、先缩进老公怀里再说,深怕可能会听见外头的交谈声或者敲门声。万一事态当真演变至此,可就不是区区手掌防护罩可以抵挡的了。

  「为为为……为什么会说出来啊……!明明……明明就只是想像的……!」
  看来是忘记一时兴起的耳畔低语了──因为婉如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可爱,老公决定隐瞒自己才是原凶这件事,好声好气地安抚起缩在怀中、慌慌张张的婉如,顺便大幅提升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可靠度。

  嗅着老公身上这股越来越习惯的汗臭味、感受着被男人护在怀里的滋味,没多久婉如便放下了害臊的情绪,脸埋在老公热暖的胸膛中安稳入睡。

  翌朝,熬夜大战的夫妻俩都睡到将近十点才醒过来,赶在退房前又泡了一次澡。倦意未消的两人都没闲情逸緻打炮了,顶多互相抚摸乳房和私处、稍微挑逗一番,安安分分地泡了顿好澡,才又急急忙忙地准备退房。

  婉如坐在镜子前吹头发兼上妆时,老公凑过来顺了顺那头温热的短发,对着镜子中的她说道:

  「你留长发会很好看喔!」

  「嗯哼,现在就不好看?」

  「现在是一百二十分的话,长发就是一百五十分!」

  「是是是,你喜欢的话我就留,现在请去准备行李哦──」

  「被打发了,难过……」

  「好哦──」

  「还说什么好哦……」

  笑笑地扑着粉的婉如不再应声,老公也就乖乖去一旁收拾东西。当清洁员工前来敲门时,婉如才紧张兮兮地画好眉毛,急忙把桌上的化妆品都赶入包包内。
  虽然也可以不用特地画眉毛,不过她今天就是想特别一些。

  「好了,快点快点,人家都要打扫了。」

  「好嘛!对了,浴室的牙刷还有充电器……」

  「都带啦!快点出来吧!」

  「嗯嗯……」

  婉如提着包包、拿着围巾与来不及穿的薄外套和袜子,在老公催促下小跑步地来到门口,向负责打扫的欧巴桑露出带有歉意的微笑,然后将包包塞到老公怀里,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继续穿。在她急着打理好自己时,拎着大包小包的老公就在旁边和欧巴桑有说有笑。

  「年轻人嘛,做事慌慌张张,吵着要趁退房前泡个澡,结果拖拖拉拉……哈哈。」

  怒气加一。

  「喔,没有啦,我们是夫妻,这两天带她出来蜜月一下……对啊,现在的年轻人喔,真的不是我在说!小毛病啊,特别多!」

  加二。

  「好啦!好啦!啊谢谢喔,我们先来走了!好、好!会疼啦!没看我拎这一堆在这边等,都没在抱怨了。哈哈!啊先走啦!再见拜拜!」

  全满。

  套着纯黑膝上袜的脚掌还没穿上鞋,先作势要踢向老公的命根子。老公见到婉如鼓着双颊的气呼呼表情,知道她并没有真的动怒,於是即兴演出了一段,好像股间真的遭到制裁般扭曲着苦哈哈的脸庞。婉如给他逗笑了,也就不计较那些其实只是顺应对方话锋而起的谈话。

  「今天真难得穿裙子啊。是因为要去外头晃晃吗?」

  「就是转换心情嘛……」

  老公边看婉如那件与袜子一同夹击大腿的酒红与黑色相间条纹短裙,边当个人体支架好让婉如扶着穿鞋。不光是难得穿上裙子,鞋子也从穿到快破的牛津鞋换成了马靴,上衣则是相当贴身的款式,再加上那给膝上袜带出几分性感的修长双腿,婉如的造型简直和昨天抵达这儿时的朴素感截然不同。

  「糟糕……」

  「嗯、嗯哼?哪里弄得不好吗?」

  「是没有……不过我的老婆变得这么辣,意淫你的路人就会变多了!」
  「噗!你就不会好好称讚一句漂亮唷!」

  「超漂亮!超漂亮!超漂亮!」

  「好、好啦,一次就够了……」

  「超漂亮!超漂亮!超漂亮!」

  「喂,别说了啦,超丢脸的……!」

  「我老婆超漂亮的!对吧!欧巴桑、那边的大哥!」

  「哎唷!老牛吃嫩草唷呵呵呵!」

  「不错喔!年轻的本钱,讚!」

  砰──!

  这一趟不光是炮打得多,就连自爆次数也是前所未有的密集。婉如羞得连忙下了楼梯、溜到停车场去,提着一堆行李的老公三两下就追上她,从后头给了她一记大大的拥抱。

  「可爱的老婆。」

  「怎……怎样?」

  「可以帮我拿一下行李吗?我要开车。」

  毕竟是脸颊红晕还未退尽的状态,婉如多少期待着老公能甜言蜜语一番,没想到却接过大包小包,重到连自爆的余力都没有了。

  东西都放上后座之后,婉如便坐进副驾驶座,趁老公还没踩油门时用稍微有点冷的双手冰过去──老公呆愣了一会,才赶紧假装被冰到哀哀叫。这次虽然没有砰地一声,婉如倒是嚐到了相去不远的羞耻感。

  两人开车到附近一家用得上早餐券的店家,老公下车又上车,耸耸肩说已经过了兑换时间,没办法换早餐了。婉如挑眉看着老公那张彷彿写着「交涉能力零」的脸庞,取过早餐券,数分钟后笑吟吟地拎着两袋早餐回来。

  「奇怪!怎么我说就不行,你说就可以?」

  「因为我有付钱呀!」

  「真厉……不对,付钱的意思就是?」

  笑咪咪的脸蛋突然淘气地扳起,婉如晃着头碎念道:

  「小气鬼,只是晚一小时都不给换,害我们白白损失一百块!」

  两人在车上吃完早餐,便顶着细雨驱车前往罗东。他们先在某间知名老店搜括了一大箱蜜饯,一人负责把袋子的封口推开、一人负责夹蜜饯入袋,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搞定托买清单。接着到附近的梅花湖去闲晃,在这儿「转换心情」得到了非常卓越的效果──婉如这身打扮吸引到的目光明显比以往要多上许多。虽然她在老公面前表现得相当得意,只要老公说点话逗逗她,马上又砰地一声自爆收场。

  吹够了寒风、淋够了毛毛雨,两人顶着冻红的脸颊各自握着热咖啡上车,享用了据店员说在彼此身边喝就会变得非常美味的咖啡。

  「老公,好像没有比较好喝耶……」

  「是谁坚持要买的?」

  「是谁没有阻止我去买?」

  「对不起我错了,老婆大人请开恩……」

  「很好,垃圾放你那,平身吧。」

  喝完咖啡,车子还没驶离景点,毛毛雨就成了倾盆大雨。老公显得有些兴致勃勃,婉如却若有所思,於是他放慢了步调,顺着婉如的意缓缓朝北上开。车子经过宜兰县政府旁,婉如忽然啊了一声,两人便转进有着巨大红色积木的巷子,到积木博物馆逛逛。

  「这个小精灵拼得真棒!老婆来,跟小精灵合照一张!」

  「好哦。」

  相比老公被积木展览品所带起的亢奋感,婉如虽然总是笑笑地,却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。这种时候可不能连自己也受到影响──这般想着、对好焦距后按下快门,老公兴奋不减地接着向婉如介绍这、介绍那的,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靠得住的男人。

  两人逛到放置发亮积木的暗房时,婉如刻意多逗留一会儿,待旁边其他游客都离开了,咚地一声就埋进老公怀里。老公从她一路上的反应猜知此举并非求欢,於是向一旁的导览员颔首示意,然后摸了摸婉如的头、抱住她轻轻地摇晃。
  「老公,结果出来了。」

  「我在听。」

  婉如把脸完全埋进老公胸口,边蹭边压低了声音:

  「阳性……」

  「嗯。」

  沉默一会儿后,外头传来逐渐接近的喧闹声。婉如垫起脚尖,仰首指了指自己的唇,和老公在黑漆漆的角落亲密地吻了一遍又一遍,然后抓着老公的手贴到自己胸前,并且也将自己的手掌贴到老公胸膛上。

  「这么一来,就和你一样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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